老師的囑托
老師的囑托像一盞明燈,指引著我、激勵著我在艱苦的環境中不畏困難與挫折,勇往直前,向著老師指引的方向前行。如今半個世紀過去了,雖未能完全如愿,卻也終有所收獲。
1972年,我在太原并州路小學“戴帽”初中畢業,那年剛恢復高中招生,報名即可上高中。即使這樣,我們5個班200多學生,受“讀書無用”的影響,只有十三四個人報名升學。分別時,薄桂英老師語重心長地說:“我上了高中,沒能上大學,成為遺憾。你們上了高中就要上大學,多學知識,才能為國家做更多的事情,也算為我了卻心愿?!睆拇?,我心里有了上大學的想法。
上高中時,國家開始抓教育整頓,課業抓得緊了許多,我們雖然學習基礎差,學習熱情卻高漲,其間一度還傳出了恢復高考的消息。然而,1974年,我們高中畢業后并未迎來高考。
1977年,我分配在太原化肥廠工作,在煉焦車間當倒班工人。這年秋天,傳來了恢復高考的喜訊,老師“要上大學”的囑托又在心中泛起波瀾。我和工友馬泰明、馬錫崇一商量,摩拳擦掌,“那我們就試試”,于是一起踏上了高考求學的征程。從單位開上介紹信,報名時,老師問報文科理科,這才知道考大學還分文科理科。再問老師才知道考試科目不一樣,選學專業也不一樣。
畢業幾年了,原本是“灰渣底子”,數理化實在是難以復習,就報了文科。其實,文科的課程也基本沒學。初中未開史地課,高中歷史課只講了五四運動,地理課也只講了地殼。說是復習,更多的是從頭自學,學習資料也沒有,就經常跑書店找復習資料,終于在五一路書店排隊買了一本薄薄的復習資料,算是有了點復習的方向。
我們邊上班,邊復習。有限的復習資料、海量的知識,看著頭都大了。在單位里,我和錫崇、泰明在工余時間悄悄交流討論復習知識,也不敢看書,怕領導說不安心工作,又怕考不上同事笑話。那時上下班乘公交車來回要四五個小時,回到家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復習,家務都由母親弟弟們干了,有時在公交車上也要背政治史地。
通過2個月的緊張備考,11月,我們進了考場,連答帶蒙考了3天,接下來就是忐忑地期盼。
成績出來了,離最低錄取線還差20多分。在生產崗位當倒班工人是一個蘿卜一個坑,既請不了假,也沒時間上補習班。但我不放棄,工余時間靠自學,連考3年。在化肥廠的職工考生中,我的成績位列文科第二,但離建檔線仍差十幾分,最終還是無緣大學。不過雖然沒考上大學,我卻學了不少知識,更重要的是增加了學習興趣。
1981年,我調到太原一家面粉廠在車間做接麩皮的工作,雖是倒班工人,但周日能休息。這天得知山西刊授大學招生,只發結業證,能學習大學課程就十分高興,我和同院的伙伴立即報了名,開始按教學進度自學課程,每個周日到湖濱會堂聽輔導課。
次年,中央電大中文專業開始在全國統一招生,太原市糧食系統舉辦一個電大班脫產學習,我立即報名,全力以赴備考。功夫不負有心人,在太原市糧食系統成績位列第一,高于錄取分數線80多分。離開學校8年后,我終于又走進了教室,彌補了上大學的心愿。
1994年,我又考上了中央黨校函授經營管理本科專業。雖然,沒能在全日制大學校園讀書,但老師的囑托激勵我不斷學習,追求知識,學完了大學課程。后來,走上了糧食企業的主要領導崗位。
回首往事,感恩在心。是老師的囑托激勵著我在艱苦的環境中努力學習,在困境中不氣餒,不斷前行,不負韶華,用平生所學作出了應有的貢獻。
梁建軍